ゆめな

【现代AU】Theatre(七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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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在开头:本章车没点着,试试下章能不能修好。


(13)

五月第一天,赵云澜凌晨三点从床上艰难起身,简单洗漱下楼,开车往机场。

这个时间点南北高架跟外环高速都空荡荡,等他停车上楼过完安检走到接机口,还不到四点半。前一天下午沈巍登机前,给他发消息说接下来十五个小时手机会关机,赵云澜便迅速上网排查到了航班。他决定悄咪咪地来接机, 给对方一个惊喜。

只是凌晨的机场实在有点冷,赵云澜足足冻了一个钟,才等到沈巍推着行李出来。

沈巍见到他也很吃惊,但还来不及问一句,赵云澜已经自顾自接过他的行李:“走走走,我冷死了。”

“等等。”沈巍拽住他,脱下自己的外套。风衣在长途跋涉中已经起皱,赵云澜眼带笑意地接过,抖开穿上,扬起一阵风,沈巍闻到他身上的香波味道。

柠檬味的赵云澜——沈巍情不自禁地牵住了他的手,微凉的温度直达手心。他轻轻吻了赵云澜的手背,得到对方一个蹙眉:“我说,按照套路,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是在偌大的机场里深情拥吻吗?”

“我……我二十个小时没有刷牙了。”沈巍面露羞赧,“对不起。”

碰了软钉子的赵云澜哭笑不得,他没想到沈巍竟在这上头钻起牛角尖。

回程路上云渐渐泛起粉色,等到沈巍家楼下,天已经大亮了。赵云澜前一晚只睡了两个半小时,现在困意上来,直接躺倒在驾驶座,沈巍见状拍拍他的脸:“忍忍,上去睡。”

“睡哪?你的床吗?”赵云澜打着呵欠也不忘调戏,“同床共枕?”

沈巍没接茬。他在美国这一周时差一直没倒好,飞机上又断断续续睡了十来个小时,现在反而十分精神。于是赵云澜跟着他上楼进门,最后只能一个人悻悻钻进卧室,等沈巍洗好澡出来,他已经睡熟了。

细碎的阳光照进来,烘得整个房间暖融融的。沈巍伸手轻轻拉上赵云澜忘盖的被子,伫立良久,终于慢慢蹲下身,给只睡了半边床的他一个小心翼翼的薄荷味的亲吻。


(14)

赵云澜一觉醒来,已是中午十二点。

他翻了个身,发现另半边床跟自己入睡前一样整齐凉爽,而房间的窗帘不知何时已经拉上了。

沈巍在厨房盛汤听到动静:“醒了?正好,来吃饭吧。”

赵云澜倚着餐桌,微微眯起眼。这种平凡的烟火气暌违太久,此时竟如梦境。沈巍开了北阳台的窗,隐约能听到楼下插科打诨的笑声。春风吹进,碗筷叮当,心中所有喧嚣都落地,无言的默契里,他们像已经共同生活许久,而此时不过是这漫长时光中,最普通的一顿饭。

在过去兵荒马乱、昼夜不分的混乱人生中,赵云澜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拥有如此熨帖的时刻。日子总是一团乱麻,今天却好像全部被捋顺,连呼口气都是舒坦的。

沈巍洗好碗出来,看到的就是这样懒散的赵云澜。他像只猫蜷在沙发里,手里翻动着随手从客厅茶几拿的《传媒》杂志,直到沈巍走近,才从阴影中抬起头:“忙完啦?歇会呗。”

沈巍顺势坐下,赵云澜扔掉书缠上来,将人从头到脚禁锢了个满怀。他一派纯真地索吻,手却不老实地探进沈巍的衬衫下摆。扣子解到一半,沈巍哑着嗓子按住他到处作乱的手:“家里没有套,我……”

我不想伤到你。

赵云澜显然理解岔了,急吼吼地打断他:“我是那种不戴套的人吗?”

一句话堵得沈巍当场宕机。

“再说咱不可以用手嘛?”他笑嘻嘻地补上,“来宝贝,亲一……靠!”

茶几上的手机响了。

来电人赫然两个大字:太后。

赵云澜心中万句脏话飘过,但依旧迅速接起电话:“哎没有,没在忙,怎么了妈?”

沈巍没听清对面讲什么,但赵云澜的笑意瞬间僵在脸上,空气陷入一种战战兢兢的沉默。许久,赵云澜才细致地扣上他的衬衫扣子,语气一派平静,无悲无喜,反而让人听得心慌:“邝奶奶去世了,就在刚刚,心肌梗塞。”

“是我妈的老师,按辈分我得叫声奶奶。”赵云澜见沈巍疑惑,才恍然想起解释,“我妈从小跟着她学粤剧,后来才转的行。虽然我们全家二十年前搬来龙城,但跟邝奶奶的联系一直没断过。说起来,邝奶奶还有个孙女叫李茜,就在你们龙传读研究生。”

“李茜?!”沈巍倏地站起身。

赵云澜被这动静吓得说话差点秃噜:“李……李茜怎么了?”

“她是我的学生,今年博……”沈巍的手机也响了。

李茜打过来说明天请假,沈巍干脆给她多批了两天。而这片刻功夫,赵云澜已经在手机上浏览了一遍航班:“不管怎么说,老人家过世我得去吊唁一下。”

“去哪里?什么时候出发?”

“广州。现在就走。今天黄金周第二天,人多,我到了机场再买最近的航班。”

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沈巍跟上他,“李茜刚刚电话里状态不太好,我不放心。”



后记:

《传媒》:国内核心期刊,学术型杂志。

邝奶奶:原型为粤剧红派创始人红线女(原名邝健廉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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